這句話點點頭，一路低著頭到路邊打了車離開了。

“順路送我回去吧？”喬安笑笑說。

季千延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嘆了口氣，帶著他去停車場開車回去。

“你說的是瑞哥吧？”喬安看著車窗外，輕聲問道。

“嗯。”

隔了一會兒季千延又說：“喬安，以後不要見面了。”

“他有那麽好嗎……”喬安不等他回答，情緒變得很激動，質問起季千延：“為什麽不是我？為什麽跟你走到最後的人不能是我？”

這條路上幾乎沒有車，季千延把車靠邊停下，認真看著他。

“喬安，成年人之間沒有那麽多為什麽。”

“我曾經以為你很討厭我，以為自己很差勁，被你拋棄的時候我也問過無數個為什麽，也一樣沒有人回答我。感情這種事情沒有什麽為什麽，不是嗎？”

喬安著急地說：“你很好……那時候是我不對……可是你以前那麽愛我，為什麽不能原諒我？”

“那些曾經都過去了，從再見你開始我就只把你當成一個鄰居家的小弟弟。我和瑞瑞已經結婚了，我很愛他，不想看他為了我的曾經折磨自己，所以以後還是盡量不要見面了。”

“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！”喬安忽地探著身子想去吻季千延，被季千延躲掉並且推開了。

“你們所有人都有恃無恐。你覺得我們有回憶，我不會和你翻臉。吳臨覺得我人好，不會拒絕他不會讓他難堪，就連孟方晨都在瑞瑞面前亂說話。但瑞瑞呢？別說有恃無恐了，他和我在一起連開心都如履薄冰。”季千延很疲憊的樣子，揉了揉眉心。

“喬安，往前看吧，我們真的沒可能了。”季千延說完，幫他把他那邊的車門打開。

喬安眼睛紅著下了車。季千延掉了頭，回去那家餐廳。

霍子瑞吃完飯一出門，就註意到了暗處的視線。他定睛一看，季千延那麽高的個子，大晚上蹲在樹下戴著墨鏡，被冬天的夜風吹得裹緊了羽絨服的帽子瑟瑟發抖。

一見他出來，季千延連忙站起來跑了過去。

霍子瑞身邊的男人靠近了他一點擔心地問了句什麽，霍子瑞搖搖頭，說沒事你回去吧。那男人就離開了。

“瑞瑞……我能送你回去嗎？”季千延站定了著急問道。

“我自己開車來的，不麻煩了。”

霍子瑞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，季千延跟在他後面又說：“沒事，我可以開你的車送你回去，或者你來開，你送我回去？”

“都不用。”霍子瑞到了車前拒絕道。

“瑞瑞……”季千延突然上前緊緊抱住他，把頭埋在他脖頸的地方。

“放開。”霍子瑞睫毛顫動，冷聲道。

“不對……”季千延像是沒聽到他的話，一只手還在他腰上，一只手探去額頭試他體溫，被他躲開了。

“你別動。”季千延有點著急，握在他腰上的手用了點力氣，霍子瑞被他摸得想臉紅，更大動靜掙紮起來。

“你怎麽發燒了？這體溫不對……我帶你去醫院。”季千延把他車鑰匙奪過來，不由分說把他塞進後座，往醫院駛去。

就是個發燒，季千延急得好像他得了什麽急病，路上連闖兩個紅燈。霍子瑞氣得頭腦不清楚了還在後座罵他：有闖紅燈拍照啊你個混蛋，要扣分了！

到了醫院霍子瑞已經睡著了，再醒來是在病房吊水。季千延坐在凳子上，看他醒了沖過來問他怎麽樣了。

“有點困睡著了……”剛醒來的緣故，霍子瑞聲音有點啞，也還沒來得及裝出張牙舞爪的樣子。季千延眼睛一下子紅了，彎下腰胸膛挨著他胸膛，胳膊小心地撐在他身體兩側。“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，嚇死我了。”

“你不會抱著我在醫院大喊大叫吧……太丟人了。”霍子瑞眼睛也有些紅，假裝在認真看旁邊墻壁。

季千延不好意識地笑了一聲，坐回凳子上。

“喬安他們呢。”霍子瑞還在看墻壁，不看他。

季千延把他沒吊水的那只手握在手裏吻了下。“我跟他們說清楚了，以後盡量不要見面了。”

“哦。不要光明正大見了，偷偷見嗎？”霍子瑞小聲嘀咕。

“啊？”季千延急了，連忙解釋：“我跟吳臨說了，我不可能會喜歡他，讓他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。也跟喬安說了，我只把他當成鄰居家的小弟弟，接觸太多了你會不高興……”

霍子瑞驚訝地把視線從墻上落到他臉上。

“瑞瑞……其實我看過你每一封信……”

霍子瑞怔了一下，一瞬間淚盈於睫，他把手從季千延手裏抽出來，蓋在眼睛上。

“季千延你混蛋……憑什麽你想騙我就騙?憑什麽你不舍得我就要留下來?憑什麽你總有辦法讓我心軟……你他媽的憑什麽！憑什麽啊?！”他聲音很啞，強忍著眼淚又因為忍不住而自暴自棄，小聲痛哭起來。

季千延眼眶濕著，探著身體去吻他額頭和眼睛，摸著他臉說：“都是我不好，你快點好起來揍我出出氣。”

“那你等著。”霍子瑞擡手揉了下哭紅的鼻子。

“還困不困？”季千延倒了杯水給他，扶著他坐起來，看著他把水喝光。

“有點，但是現在不想睡，你想說什麽說吧。”霍子瑞說。

季千延想了想，握著他手開始慢慢說。

“我從小就不太愛說話，和喬安成朋友之後被他罵過無數次不會講話。他經常說我這個人說話還不如不說……還有他生氣的時候我去哄也不對，不哄也不對，這樣哄是錯，那樣哄也是錯，沒有一次不被罵的。因為總是被打擊被批評，久了我也打心底認同自己就是不會講話，就是老惹人生氣，老做錯事。”

“那不是你的錯，是他自己的問題。他太任性了。”霍子瑞皺著眉插話。

“嗯。我們交往期間，他一句話不說突然消失，斷了所有聯系，我用了所有辦法去找他去問他怎麽回事，他都一句話沒說。隔了差不多一年他才告訴我那時候只是暫時生氣，不用哄他他自己調整好情緒就好，但我鬧得太兇了，他真的覺得很累幹脆就再也不理我了……”

“從那以後我就更不願意多說話，更不願意處理問題。我不想說話前考慮很多遍到底怎麽講，不想在覆雜的沖突面前做決定，不想做選擇也不想承擔任何後果……”季千延握緊了他的手。

“我要為我沒有跟你說清楚的所有事情向你道歉，瑞瑞對不起……是我太懦弱了。”

“我看過你的信，每一封都在收藏著，你想看的話可以帶你去看。而且我很喜歡那些信，如果你願意的話，以後也繼續寫可以嗎？”季千延問。

“嗯。你應該早點告訴我……我以為你完全不知道。”霍子瑞一邊努力回想自己有沒有在信裏說過什麽羞恥的話，一邊又很高興。那些想要分享的心情，想要分享的生活，對方全部接收到了，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事情呢。

“一開始是不想給你太多期待……後來想說的時候沒有合適的機會。是我不對，應該早點說的。”季千延知道他高興，摸了摸他頭發。

“和你結婚一方面是父母催婚，我想讓媽媽放心……另一方面是我確實喜歡你想認識你，最主要的契機，是我聽到我爸在和季寧聊你們在陽城出問題的事情。我心想……雖然我利用你了一下，但是我說和你相愛之後我爸會幫你們家，也算是兩清了。後來才知道你爸是那種人……總之真的是我不對，我不該騙你，更不該真心喜歡上你之後因為怕你生氣就再次選擇逃避問題。”

“結婚後我很快就開始很在意你，但我覺得進展好像太快了。再加上之前的男朋友都是不到一個月就分手，我以為你真正了解我之後也會討厭我，所以哪怕很在乎你很喜歡你了也沒敢表現出來。那天在聯安家露臺，你說你有前男友，我忍不住想，那我的瑞瑞以後的男朋友會是什麽樣……然後又開始想象，你將來要喜歡上別人，對著別人撒嬌，喝醉了抱著別人要媽媽……我發現我嫉妒得要死了，我不願意你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。”

“我很差勁，但你是我的寶物，就算死乞白賴我也想把你留在我身邊。別怪我……”

霍子瑞抓著他手紅著眼睛搖頭：“你特別好，我最喜歡你了，別這麽說自己。”

“那晚之後我下定了決心要主動一點。你那麽喜歡我，我畏手畏腳算什麽樣子……我想對你好，想對你再好一點，讓你離不開我。”

“做`愛是我真心想和你做的，不是因為我媽媽……跟她沒有關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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